彼岸的彩虹

晚上，西貢碼頭的海傍。

這兒沒有人潮聲，沒有海浪聲；沒有月兒，沒有繁星；黑沉沉的夜空，黑茫茫的海面；微弱街燈下，黑乎乎一片寂靜。似墜入一個神秘的幽黑旋渦中。

突然，他舉起相機，按下快門，那 “卡”一聲，剎時打破了黑夜的無聲沈默，把我從思潮的旋渦中拉上來 !

我好奇地問 : 「影什麼 ? 眼前是濃墨一片! 」

他看著相機的顯示屏，答 : 

「你向左前方看看! 望遠些 ! 是否看到數點色彩 ?  是小艇，艇身的顏色在墨黑的海面飄浮。」

噢 ! 是的。

那微弱色彩似是數點光芒，在死寂的初夜海面中蕩漾著。

他抬起頭望向遠處的山，說: 

「你再向右前方看看! 望遠些 ! 是否看到山後泛著微光 ? 」

看甚麼？都祇是漆黑一片。我搖頭 !

他指向對岸遠處，說:  

「那邊隱隱山巒，小島山丘高低起伏，一線淡淡柔柔的微光，似粉紅又似帶微紫。。。 」

我定眼靜心向他所指的遠處望去，果然發現在漆黑的夜空中，有一縷淡淡的粉紅又略帶微紫的光彩，朦朦朧朧，如煙似霧的從山線間向天空化開。

呀，真美。

這光，這景象，完全不似是人間景物。這樣的不帶凡塵俗氣的美景色，本就是我的喜愛，為甚麼我沒看到？

他閉起雙目，似是沉醉在眼前美景。

稍一會，他轉過頭來看著我，說 : 

「黑中的色彩， 縱然是微弱不顯眼，但又有著特別的美。  你近面前的海，黯淡昏黑。但世界不是一色的。當你目光離開這片海，抬頭望向遠方，那麼就可能會發現，在那不起眼的彼岸，竟也有一片美麗新景象。」

是的。。。

其實，光與暗同時存在。可惜，我們慣性地只看眼前的景象，而不去理會遠處的前方。 也有時候我們在路上被淚水迷糊了眼，以為身處路的盡頭，屬不知擦乾眼淚，眼前路的彼方掛著彩虹。 

#西貢  #彩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