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聲的歲月

晨早，經過屋苑的露天大排檔，

由於時間尚早，沒到營業時間，

多張的凳子靜靜的放在鐵檯上。

這是我多年來見慣的日常畫面。

但是，今天所見的似有點不同。

不是景象不同，而是多看一眼，

這一眼，讓我看到了很多，實在太多了。

 

漆黑的鐵檯和木凳/膠凳，

不知何時已鋪上了層層的鐵鏽和厚厚的污漬。

當初，它們的表面是猶如鏡子般的清潔光亮。

是怎麼樣的歲月，

使這些檯凳的本來面目都走了樣？

 

看到那些點點的鏽斑和被劃花的痕跡，

彷似其背後曾經歷過段段不同的往事。

我不知道故事的內容。

但誰沒有過去？

我想起我小時，

母親疼愛我，老師教導我，

同學相聚歡笑，朋友互相扶持。

但是， 當人漸長大，煩惱也漸多了，

我抱怨，我失望，我悲痛，我狂哭。

雖然， 一切都已成為過去，

但是，所有的事情和經歷，

就像點點的鏽斑附在心中。

今天的我，就是過去種種的組合，

愛我的人，棄我的人，

保護我的人，傷害我的人……。

無論是甚麼，他們都是我生命的養份:

愛我的人當然令我得益良多，

那些曾經帶給我苦痛的人，

在某程度而言，

不是也令我成熟了，

令我懂得面對風雨嗎？

 

撫摸著這些附在心中的鏽斑，

既喜且悲，

不過，人就是這樣長大的，

而且漸漸老去。。。

 

(草稿寫於 : 2018 年10月)